他们是一个特殊的英雄群体,他们曾经满腔热血奋战在抗日救国的最前线,他们扛过枪、流过血、负过伤,他们的经历充满传奇却鲜为人知,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:原国民党抗战老兵。
1}`2\3, 8月10日,我与荷城义站3名义工桂圆、安哥、剑气长虹一起到桂平市社坡镇踏上《寻找最后的抗战老兵》之旅……
甘老:当兵的遗憾
7O"hiDQ 1943年,年满18岁的甘老被国民党“抓壮丁”送到位于桂林的绥靖主任公署特务团二营七连当兵,过了不久当上警卫班班长,主要负责后方警卫。虽然甘老当兵并非出于自愿,但在交谈中,我们感觉到甘老的内心深处,一直有一个遗憾:那就是没有上过前线,杀过敌人,为国做贡献。所以当义工桂圆问老兵甘老需要我们提供什么援助时,甘老一口回绝说:“我没做过什么贡献,所以不求什么援助。”看着老人执拗的眼神,我们知道老人把“贡献”理解得过于偏狭,他不知道不管是他奉命撤退百色还是防守柳州机械厂,虽然没有与敌人起正面冲突,但他已经在民族最需要他的时候尽了义务、贡献了力量。
("b*? : B 如今,88岁高龄的甘老因身患高血压导致口齿不清,加上耳聋,我们只能与他进行书面交流。甘老虽然识字不多,但他仍然很认真的看着我们写的提问,用模糊的声音把他记忆的碎片呈现在我们面前。68年了,甘老忘记了许多事情,但他对当兵时的吕知机团长、文绍廷营长、唐定坤连长及众多战友的名字却记忆犹新,尤其是谈到已逝去的战友,甘老的情绪异常激动。这些,都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,是他的生死之交哪!
_;#9!"& 在走访过程中,我们了解到,甘老唯一的儿子已经早逝,只剩下他、儿媳妇和两个孙儿相依为命。临行前,甘老缓缓举起右手向我们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。祈愿老人能够保重身体、安享晚年!
覃老:当兵的烙印
&eU3(F`. 1937年,抗日战争全面爆发,19岁的覃老自愿应征入伍,成了国民党三十一军135师一名战斗兵。当兵不满一年,覃老便随部队转战安徽、湖北、湖南、江苏等地。1938年10月9日,在湖北随县发生的一起战役中,覃老左大腿受伤住进湖北154医院进行治疗。当覃老拉起裤腿时,我们看到他的大腿上清晰的“刻”着一道长达10厘米、深达1厘米的伤疤,这或许是炮弹的碎片所致。覃老虽然记不清这场战役的具体情况,但他腿上那道深深的“疤痕”却告诉我们这场战役非常激烈,告诉我们过去那片硝烟的战场异常残酷。
PaNeu1cO 无情的岁月模糊了覃老的记忆,作为一名奋战在前线的战士,他对于参加的大大小小战役早已记不清、道不明,但当他回忆战友时,他的眼里泛着泪光。我们根据他的口述把战友的名字写出来时,他虽然识字不多,但他能认出战友的名字:军长韦云淞(百度上可以查到此人)、团长周松堂(谐音)、营长伍炎、连长凌振甫、排长蒋永兴、班长黄福中及战友袁金锦、李桂南、覃国凤等。覃老说,战友李桂南和覃国凤还是班里的轻机射手。这些同生共死、一起战斗过的兄弟是覃老最珍贵的记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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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1942年,由于伤病无法复原,覃老返回家中便再也没有随军。如今,覃老的左大腿一直无法弯曲,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。已经95岁高龄的他,和唯一的儿子、儿媳及孙儿(读初三)住在三间泥坯房里,床是用两条长凳子和几张木板搭建而成,家境非常贫苦。当我们问他是否需要什么援助时,覃老摇摇头再三坚决的说:“我不需要什么帮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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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TlrW=t 这是一个真正的硬汉、老革命,他对民族的贡献不需要军功章去证明,因为,更有说服力的证明早已深深的烙在他的身上、烙在他的记忆深处。
黄老:从通信兵到医生
~C0Pu.{o 1939年,年满17岁的黄老应征入伍,成了国民党三十一军一名通信兵。与甘老一样,黄老也是主要负责后方的电线铺设等后勤工作,同时他也一边协助救治伤员一边学习医护知识,曾经去过湖南湘潭、株洲等地方,没有在前线杀敌的经历。黄老对于当兵的事情记忆甚少,只记得1942年他随着营长朱光磷调到柳州警备司令部,当时柳州警备司令部的参谋长是曾伯瑶。1945年,日本投降后,柳州警备司令部撤销,他退伍回家。1958年,开始在村里行医至今。
FQ1arUOFW, 相对于甘老和覃老来说,黄老的情况要好得多,他育有三个儿子,均健在,6个孙子且有一个曾孙,尽享含饴弄孙之天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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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l?g.z" “他们用鲜血书写历史,他们从卫国的战场归来,却终生未获凯旋;他们的卑,是我们的耻;他们的逝去,使民族失忆;他们一无所有,是因为我们欠债太多;我们是否还来得及去找寻、去救赎、去致敬!”是的,他们与许多先烈一样,把满腔的热血和无悔的青春奉献给了祖国、给了民族、给了子孙后代。然而,到了耄耋之年,他们却只能在不为人知的村野角落里艰难生存。他们虽然是国民党的兵,但他们亦是胸怀祖国、心系民族,与党的战士一样,抗击的是日本侵略者。他们不应该被遗忘、被漠视,而是应该受尊重、受致敬并被历史铭记。
$:(z}sYQ7 撰稿:雨小了;拍摄:桂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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